我以为这章能表白的，结果夜雨一说话就——
我真是太甜了（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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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
“哎呀我突然想起今晚好像忘了练剑！”
流云“唰”地一声利索地站起身来，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像风一样从他们身边掠了过去。大概是最近正在勤奋练习三段斩的缘故，他的动作太快，夜雨声烦金色的短发甚至被吹得飘起来了几根。幸好剑客这时也顾不上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只是用控诉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索克萨尔，对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试图装作正在观察地上的一颗小草，尖尖的耳朵却不受控制般轻轻颤了颤，只可惜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炽热得简直要让人被灼烧起来的注视，僵持了小半会儿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
“我很抱歉。”他的表情在抬起头来的瞬间已经恢复了镇定，虽然脸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带上让人想要亲近的微笑，但目光的确是坦然而诚恳的。
曾经独自一人度过了无数漫长时光的术士先生从不畏惧面对注定发生的任何事情，即使有些选择可能会让他再度失去无数艰险过后才刚刚重新抓住的一切幸运。就像现在，他甚至十分自然可以伸出手将夜雨声烦从地上拉起来，还有心情为剑客拍掉沾在身上的草屑，才坦然地向对方剖析起自己顾虑与不舍的心情，平静得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
而一贯聒噪的剑客却在听完他的坦白后罕见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索克萨尔趁着这段时间仔细打量起了他因为正在认真思索而显得有些冷峻的侧脸，不得不再一次感慨如果夜雨声烦肯闭上嘴，想嫁给他的女孩子估计可以从树林里的小木屋一直排到蓝雨小镇外几公里。
——当然，其实他吵吵闹闹的样子有时候也挺可爱，就像随身携带了一整个夏天，虽然充满了叽叽喳喳的蝉鸣和鸟叫，却往往活跃而热情得往往让人忍不住想要微笑。
精灵术士眨了眨眼，突然觉得有些遗憾，他柔软的尖耳朵垂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头顶的银发。
……只是不知道，未来还能不能像这样一直看着你。
“嘿！”那边的剑客突然大叫一声，他被吓了一跳，脑袋差点从一直托着下巴的手上掉了下来。
“诶你还好吧！”夜雨声烦连忙扑过去想要扶住他——虽然在术士看来他其实是整个人抱了上来，还是属于抱住了就不肯撒手的那种，直到索克萨尔多次表示自己很好，虽然偶尔手有些慢也完全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受到伤害，才不太情愿地放开了他——真是奇怪，一起殴打各种魔物时明明连背后也敢毫不犹豫交给他守护，这种时候却总是过分担心得像个第一次让孩子独自出门游学的家长。
而夜雨声烦松开了手之后，却依然看着他没有移开目光，甚至还露出了一种恍惚又欣喜的奇怪笑容，在索克萨尔忍不住开口询问之前，剑客终于扶着他的肩膀嘿嘿嘿嘿地笑出了声来。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蠢的了！却从来没有发现你原来也这么笨！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术士表示完全不能理解这种事情为什么会令人心情愉快。
大概是因为我不是人类吧。他这样默默地安慰了一下自己。
“咳，索尔，你听我说啊，”夜雨声烦笑得浑身发抖，带着索克萨尔一起左右摇晃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最后干脆把脑袋挪过来架在了他的肩膀上，甚至还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就直接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你可不能这样想啊你知道吗，这么说吧，当年你遇上我、救了我、教导我训练我在最危险的时候保护我最后还骗我说会一直看着我——明明自己睡了这么多年醒来还把我忘了！我好难过的你知道吗！告诉你我以后一定要就这一点要求补偿！”他越说越激动，不自觉地把索克萨尔往怀里勒紧了几分，直到对方轻轻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连忙举起双手叫道“哎抱歉抱歉！”一边谨慎地观察了一下术士确认他没有因为被抱得太紧而窒息，过了一会儿才小心地慢慢搂了回去。
“咳……让我们回到原来的话题哈，”剑客有些尴尬地晃了晃脑袋，短短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状似潇洒地在空气中甩了甩，他的语气慢慢变得平静下来，一贯的戏谑也被认真的情绪所取代，“所以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你消失在我眼前的瞬间，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要知道，就像在危险来临时你会首先想着让我跑到安全的地方一样，我其实也希望能够站在你的身边为你而战——想要守护彼此的心情，是一样的啊！然而我很清楚，那时的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所以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就这样失去你。是你的影子督促我不断变强，支撑着我一步步前进的，只不过是希望再一次相见时，我已经有了足够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的所有危机的力量。”他压抑着侧过头去亲一口身边的人的冲动，只是轻轻握住了索克萨尔的左手，“你绝对不是什么不幸的源头，相反，你成功地护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而我——”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要说出某一句酝酿已久的话，“我一个人走过了这么长的路，只是为了今天再一次遇见你。”
索克萨尔没有回应，他只是安静地让夜雨声烦握住自己的手，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有规律地响起。过了一会儿，直到环着他的剑客已经开始在身后紧张地动来动去，才终组织着措辞慢慢开口：“我的确应该道歉，但不是因为刚才那些——就像你所说的——愚蠢的原因，而是为了自己毫无意义的隐瞒。担忧、顾虑与怀疑，这些东西耽误了我们太多的时间……”
“不对，”敏锐的机会主义者立刻察觉到了他话里的不对劲，“你在怀疑什么？”
“啊，”他稍微偏过头，眨了眨眼微笑起来，努力用最无辜的表情依然看向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的夜雨声烦，“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你遇见了更加重要的人，说不定已经不再喜欢我了只是不好意思表达出自己真正的心情……”看着剑客脸上露出“你是在玩儿我吗”的震惊表情，他连忙安抚道：“当然现在我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想……”
“荣耀女神在上，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的术士这么蠢！”知道自己居然是因为这种奇怪的原因才一直被拒绝，夜雨声烦已经忍不住悲愤地叫了起来，”那我干嘛还跟你求婚、不对、签订契约！”